可能大家不知道,我们《新发现》的版权合作方法国《科学与生活》(Science & Vie)杂志创刊已百有余。且让我们讲述它的缘起——与一个人的愿望有关;讲述它的历史——与所处的时代紧密相连,见证了每个时代的悲喜剧;讲述它的演变,以及它的宏大计划,并专注于接下来的100年……
在位于巴黎昂吉安路的大办公室里,保罗·杜普伊将一本新杂志的样刊摆到父亲的桌上,小开本,144页,售价1法郎,印量6万册。这份创刊号就来自马路对面的印刷车间,那里每天要印大约200万份《小巴黎人报》(Petit Parisien)——“全世界印量最大的日报”,副报头里这样说。保罗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凝视着画着巨大铸造厂的杂志封面: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梦想创办的杂志。
作为发行量巨大的《小巴黎人报》经理之一,保罗 杜普伊从一开始就把《科学与生活》定位为一本报道所有“新发现、新发明、新建筑或者新计划”的杂志。
“我不是科学家,但喜欢了解一切与科学有关的东西,新发现、新发明、新建筑或者新计划。”后来他解释说,“然而,在那个时代,若想跟紧科学的一举一动,要么只有报纸上的粗略报道,要么只有枯燥乏味的论文,而能够找到的那一大堆国内外杂志,不是过于专业,就是幼稚、笨拙,简直是对接受了良好教育的智性心灵的侮辱。我没能找到介乎这些极端之间的出版物。但我坚信,不只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需求,这份梦想中的出版物除了我,还会拥有别的读者。于是,我创办了《科学与生活》。”
为了办这样一份“关于科学及其在现代生活中的应用” 的月刊,保罗说服了他的父亲、《小巴黎人报》的大股东让·杜普伊(Jean Dupuy)。老杜普伊是上比利牛斯省的参议员,曾担任过好几届政府部长,是当时刚刚当选的共和国总统雷蒙·庞加莱(Raymond Poincaré)的密友。而34岁的保罗自己也是上比利牛斯省的众议员,《小巴黎人报》的经理之一。
在美国考察当地新闻界的运作时,这位温和的共和派人士对这个在科技支持下蒸蒸日上的国度倾慕不已——他甚至娶了一个美国新娘,海伦,和她生养了三个孩子。保罗的想法是,既然《大众科学》(Popular Science)或者《大众机械师》(Popular Mechanics )这样的杂志在大西洋彼岸大获成功,为什么不能对《科学与生活》在法国的命运寄以同样的厚望呢?
《科学与生活》杂志于1913年4月1日创刊,在昂吉安路《小巴黎人报》的印刷厂印制,很快就赢得了巨大的销量
翻开这本创刊号,内容引人入胜:《一门炮的诞生、生活和死亡》、《延缓衰老》、《彩虹之谜》……还有保罗亲自撰写的文章《小小死亡代理人》,警示这些由蚊子、老鼠和苍蝇传播的“伤寒病菌、痢疾病菌、结核病菌以及其他类型的病菌”所带来的危险——他认为他的刊物应该为公共卫生的进步而战。
成功如期而至:新刊物的印数在10个月内翻了一番。保罗·杜普伊于1927年死于伤寒——这正是他曾在1913年4月1日警告过的危险。又过了几十年,由他创办的杂志才公布了抗菌素的发现。
1913年创刊后,《科学与生活》见证了两次世界大战,看到了人类漫步月球,科技对生活方式的变革……让我们用50个封面分6个阶段来回顾这段历史。
《科学与生活》诞生之时,欧洲已经坐在了火药桶边上,而且很快就一脚迈入了战争。对新式武器(自动、毒气、坦克、齐柏林飞艇、飞机……)的报道成为当时的重点,当然也不乏对决定战争进程的工业生产的关注。
伴随着失而复得的和平,世界陷入了亢奋。这是疯狂的机器的年代——单轮摩托、螺旋桨火车头、横渡大西洋的巨型客轮,公众在各种大型博览会上领略着机器的力量。广播电视技术迅速发展,预示着它们未来的统治。
《科学与生活》支持路网的现代化,醉心于汽车工业的进步——它早已看好汽车将成为最普及的大众交通工具。它同样关注日本的经济与工业、罗斯福新政、纳粹德国的野心以及美国工业流水线的效率,因为危险从未走远。意大利的法西斯化、罗马-柏林轴心、战列舰和更为高效的战斗机,这个世界又一次为战争做起了准备。
不过,读者们同样可以读到,在实验室中,居里夫妇实现了原子核的人工嬗变,量子物理获得了承认,分子生物学初具轮廓,空气动力学在公路、铁路和航空领域的应用臻于成熟。
战争再次占据了杂志的主要篇幅,并影响到杂志的运营。军事领域的专家为读者剖析战略、武器装备和一场场战事。然而,即使在战争期间,《科学与生活》依然致力于报道技术带来的福音:合理的素食食谱、水果和蔬菜的脱水处理……为读者服务的初衷从来没有改变。
国际形势依然动荡(冷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欧洲共同体迈出第一步、越南战争、阿尔及利亚战争、第四次中东战争……),美苏竞争延伸到太空。
1957年,苏联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斯普特尼克”1号;1969年,美国宇航员登陆月球。而在法国本土,随着战后重建,新的生活方式为休闲和大众媒体留出大量空间。《科学与生活》报导了家务机器人的进步、国有汽车工业的改革,为公路安全摇旗呐喊,与酗酒和占星术战斗。
伴随着抗菌素的大量应用、遗传学的起步和心脏移植术,人类健康向前跨出了一大步。而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计算机就从最初的原型(ENIAC,1946)发展到可以工业化生产(1970年微处理器就已进入市场),《科学与生活》记述了这疾风骤雨般的进步。观察工具和计算工具的革新促进了宇宙探索:1971年,《科学与生活》报道了首次发现黑洞的壮举。
两次石油冲突,战争(两伊、阿富汗、黎巴嫩……),核事故(切尔诺贝利)以及可怕的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即HIV,艾滋病病毒)相继震撼着全世界。
美国梦想着“星球大战”,《科学与生活》对此有过详细的分析,正如它曾经分析一场可能的核战争的后果。
法国选择核能的道路,在专家的帮助下,编辑部评估这一选择的经济风险和对生态的影响。海上浮油的出现,让编辑部对生态的担忧日益加剧。超流体、准结晶、W玻色子、基因疗法……世界处于巨大变革中,柏林墙被推倒,但科学的脚步无人能够阻挡。
世界变得多极。地球的状态受到几百个卫星的监视,世界性的流行病——SARS、H1N5——将全球化的视角强加给我们。
世界贸易中心的恐怖袭击、气候难民、海啸,这一切都会激起全球性的回响。全球变暖——一开始只是假设,而后在杂志中得到证实——伴随着对可再生能源的寻觅(太阳能、风能、氢能、聚变能量……),以及通过越来越复杂的技术(大型水力压裂、深海钻井)对化石能源的开采。《科学与生活》把大量篇幅献给它们。
杂志始终关注社会争论焦点:转基因、电磁波、纳米科技……紧跟知识的更新换代:人类基因组测序、火星探测机器人的多项任务、冲出太阳系的第一件人造物品(“旅行者”1号)、希格斯玻色子的发现、太阳系系外行星的发现……随着天文望远镜的精度越来越高,有关宇宙起源和演化的理论假设不断获得梳理。
计算机科学、经济学、历史学……创刊70年之后,《科学与生活》又迎来了其他家族成员,它们或者更专注于某一领域,或者为年轻读者量身定制。这些新的发展在保罗·杜普伊(家族企业Excelsior出版集团总裁,杂志创始人老保罗·杜普伊的孙子)的推动下发起并实现。《科学与生活》品牌从此拥有了一整套产品线年,Excelsior集团被英国杂志和广播集团公司(Emap Plc)收购,2006年又出让给意大利Mondadori集团,现在,《科学与生活》系列产品的运营由其法国子公司负责。算上诞生于2011年的新成员《战争与历史》,2012年,《科学与生活》品牌共推出了66期刊物(平均每月超过5本),总发行量达1000万份。
现在我们有了《新发现》,引进了法国百年大刊、大众科学人文杂志《科学与生活》精华,融入本土元素,以与人类自身生存密切相关的科学话题为主打,兼顾从宇宙探索直至地球命运、从生命演变直至人类社会、从前沿创新直至日常科学等各方面内容,在前沿性、知识性、实用性和趣味性结合的基础上,力求激发读者想象力,提升思维的穿透力,筑建全新的知识境界。